現實:
其中一個最大的誤解是我們放棄病人或停止應繼續的治療。我花很多時間幫助人們理解,我們是根據病人的狀況及其優先事項調整護理——我們從不停止可能對他們有益的治療。這點非常明確。
有時人們認為善終紓緩護理與安樂死相似,但二者完全不同。治療性與紓緩治療並非對立,在許多情況下更可並行。
現實:
當人們得知我的工作常接觸新生兒和幼童時感到驚訝,因善終紓緩護理常被認為是為老年成人或癌症病人而設。
兒童和嬰兒可能需要善終紓緩護理的概念,確會令人驚訝與悲傷。他們可能假設長期從事這工作必定非常沮喪。這工作的確有不少時間是傷感的,但支持同事為兒童及其家庭提供這種護理也很有回報。
不幸的是在我們的項目中,死亡無法避免。因此無論是否稱之為善終紓緩護理,我們的員工都在照顧臨終之人。但透過支持員工,我們可將必定痛苦的經歷,轉化為在很多情況下都別具肯定意義的體驗。
我在布基納法索與當地新生兒團隊的工作中,與家屬的溝通至關重要。我見證同事如何與家屬建立信任,即使最終結果令人難受,家屬仍感激得到充分知情,並相信我們已盡力。
許多同事表示,這改變了他們醫治的方式。過去,分享壞消息常導致醫療團隊與家屬間產生片刻衝突;現在,我認識的醫生和護士即使於孩子不治後數月,仍與其家屬保持聯繫。透過更開放的溝通,他們能建立穩固的信任關係。
現實:
我們對病人有道德義務,即使無法挽救其性命,也會為他們提供護理。
作為人道組織,我們常談論救命、減輕痛苦及推崇保障病人的尊嚴。若僅專注於救命,我們便忽略了對我們同樣重要的其他部分。
現實:
有人傾向認為善終紓緩護理的概念,是由全球偏北地區發展出來後傳播至世界各地。
事實上我們應該緊記,在所有文化和地方之中,人們都有應對喪親與照顧重病或臨終者的方式。良好的善終紓緩護理有助人們基於這些優勢上做得更多。
而在因衝突或自然災害引發的人道危機中,這些應對方式可能受干擾。因此,認可並支持人們已有的做法至關重要。
現實:
在加拿大——我來自的地方,鴉片類止痛藥成癮及濫用是重大問題,因此我理解人們對這些藥物的恐懼。但在適當控制下,我們可安全地為真正有需要的病人提供這些藥物。
對於我們組織裏一些很少接觸這些藥物的醫生及護士而言,他們可能覺得處方這些藥物風險很高,且總會有嚴重副作用。
這在某程度上是認知問題,但當員工在舒適護理中獲得更多經驗及信心,並理解如何及、何時使用此類疼痛管理時,這種看法常會轉變。
此外,有人認為善終紓緩護理僅限於疼痛管理,但實際上,它是以病人為本的全面護理取向,處理心理、情感、社會和靈性上的苦楚。